驚蟄詩語作春雷催發(fā)紅顏齊芬芳
3月10日,來自兩岸的近60位詩人、作家、評論家齊聚一堂,在早春的濃濃詩意中吹響了“閩派詩歌”的集結號,由福建省作家協(xié)會、福州市文聯(lián)和福州市作家協(xié)會聯(lián)合主辦的。
當日上午,海峽兩岸女性詩歌作品研討會在于山賓館舉行。驚蟄詩語作春雷,催發(fā)紅顏齊芬芳。研討會集中推介了來自臺灣的古月、顏艾琳,美籍華裔詩人施雨,來自澳門的袁紹珊,以及來自福州的本土詩人伊路、林秀美、秋水、雷米、何若漁、涂映雪等十位女詩人的一百首詩歌作品,展現了她們多維而生動的女性形象。研討會由《海峽詩人》雜志主編、福州市作協(xié)副主席哈雷主持。福建省文聯(lián)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副主席陳毅達,福州市文聯(lián)黨組書記張?zhí)K飛,福州市作協(xié)主席鐘兆云出席了研討會并分別致辭。陳毅達指出,建設“閩派詩歌”是省文聯(lián)今后一段時期的重大戰(zhàn)略之一,他高度評價了此次活動的意義,認為其將為今后推動“閩派詩歌”的發(fā)展提供一條探索之路。
同時,孫紹振、王炳根、鐘兆云、哈雷、大荒、崖虎、曾宏等諸多名家應邀到場指導,中國作協(xié)《詩刊》雜志社副總編李少君,福建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王柄根,集美大學文學院副院長、教授夏敏,福建師范大學傳播學院研究生導師林焱,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文學博士、教授、碩士生導師陳衛(wèi),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伍明春,《福建文學》主編助理石華鵬等評論家們對十位女詩人的作品分別做了精彩的分析和點評。
福建自古以來就是詩歌大省,詩人雅士璨若星辰,其中不乏女性詩人的精彩亮相——冰心、鄭敏、林徽因、廬隱、舒婷等福建女詩人,裝點了近代女性詩歌的天空。正是在這樣的沃土積淀下,本次活動集中展示了諸多海峽兩岸優(yōu)秀女詩人的作品。長期以來,她們從女性書寫者的角度出發(fā),借由她們對生活、生命、現實、記憶、傳統(tǒng)、世界等的一種獨特的理解,從女性獨特的審美經驗和生命經驗進行闡述,讓詩歌回歸詩歌最基本的品質,即真、善、美與愛。而她們身上的特質和取得的成績,也得到了諸多文藝界評論家們的注意和肯定。
“在我看來,女性是離詩歌最近的那種動物。”本次活動的主持人、詩人哈雷說,“詩歌本身就具有女兒性,美麗、知性、敏感、多情、冥想、溫婉的女人本身也具有著詩性,特別是女性對生命的誕生、生命的延續(xù),其觀察和體驗是男性很難抵達的。女性對完美的追求和理解也不同于男性,大多的女性愛做夢,她們認為:美是現實的彼岸,你無法抵達,甚至連抗拒也不可能,只有退回自己的內心去做超越性的心靈體驗,所以詩歌這種文體承載了女性生命從幼時到年邁的夢想,是生命延續(xù)性的一個隱喻表達。”
當晚,本次活動還舉辦了詩歌朗誦音樂會,海峽朗誦團的藝術家們借助多媒體的科技力量,實現了詩歌、朗誦及音樂等三種藝術磁場的強力碰撞,整場朗誦會集視聽之娛,展魅力風采,給人以難忘的視聽享受和感官震撼。
詩觀
詩予我是情感的延續(xù),也是我情感心緒的出口,我享受詩產生前后給予的感覺,那是甜蜜的痛苦。詩,是我此生不渝的情人! ——古月
文字本身有召喚的神秘力量,但也匆匆離去,令我措手不及!寫下詩的第一行時,我無法得知意念能行多遠?多久?這是我追求的遠方。不,是在我顯示之外的“她方”了?! ?mdash;—顏艾琳
我一直覺得創(chuàng)作者,尤其是詩人的角色,是對大家習以為常的定論提出疑問,而不是提供一個直截了當的答案。因為在多元文化不斷碰撞的當下,答案是需要每個人自己去尋找的,所有文化交流的最終目標都不是達成共識,而是更了解自己和他人的差異性,從而尊重彼此的文化選擇。“多元文化”這個詞,包含的是國家與國家、地區(qū)與地區(qū)、全球化與本土的復雜關系,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說到底,詩不應是迎合他者的產物,也無須依靠他者的命名來獲得肯定。忠于自己,在文化跨流域交流的過程中,用于發(fā)聲和聆聽,追求真正平等的對話,才是詩與文學的普世價值?! ?mdash;—袁紹珊
詩歌是外界事物通過使人內心折射后的表達。詩人有什么樣的三
觀,就有什么樣的作品?! ?mdash;—施雨
一定要愛世界,細致地,愛到恨,愛到疼痛。從巖層底下愛到山頂,
再愛出去,像那伸開的松枝,像飄飛的云彩?! ?mdash;—伊路
對我來說,詩歌是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我生命的呼吸,不能停止寫詩、不能停止讀詩。詩歌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它使我的一切都充滿了意義。生活一切瑣碎的種種,因為詩歌而煥發(fā)出詩意?! ?mdash;—林秀美
愛上寫詩,創(chuàng)作便無處不在,會形成從周圍環(huán)境的一切事物、事件中汲取養(yǎng)分及記錄靈感的習慣。詩歌比其他文字更讓我著迷,就在于它可以比現實更真實和自由地表達自我,帶給我更多關注與思考世界和釋放人性的樂趣?! ?mdash;—秋水
找尋失語的路上,我花更多的時間去注視一棵樹,知道那棵樹喊出我的名字。樹與樹之間總有一個上帝,在空氣里忽隱忽現,他咄咄逼人,放射著光芒。
我在追隨內心的聲音(或幻象)同時,一次次地在那個上帝面前,幾近冒失地將殉情般的音高推到意識的更高位。我愿意以這樣的方式歡呼詩意的勝利,正是深邃視野和共同的執(zhí)著,我看到了不斷探索存在的意義,看到了時間、起源、空間、生命和死亡的混亂與困惑?;蛟S到了某一天,詩歌毫無意義,但,詩人的使命沒有結束,一切皆在趕赴犧牲的路。 ——雷米
那么多活生生的瞬間,那么多來源于生活的影像,距離我們最近的熟悉的生活與工作,全從我的文字間逃遁了出去。我們不能單純地將它們變成經歷的渣滓,而過濾與重生便意味著嶄新的溫習痛苦的過程。
——何若漁
從事金融工作多年,天天與數字打交道,但心靈深處經常萌動的還是詩歌的旋律。詩歌,猶如心中那片未經風霜的青青草地,可以任希望和夢想馳騁;詩歌,猶如湛藍的湖水,高遠的天空,可以任快樂和憂傷穿梭其中,遠塵埃,凈人心?! ?mdash;—涂映雪
名家觀點
女性詩歌大規(guī)模地崛起將成為21世紀詩歌的特點。教育的普及使得男女平等真正成為可能,使得女性的創(chuàng)造力前所未有地被釋放。如現在的大學中文系,基本以女性居多。這對女性來說是一個非常有利的時代,女性詩歌甚至可能成為21世紀詩歌的主流。
——李少君
我認為閩派詩歌還要有更高的追求。以目前我們閩派詩歌的高度,要達到當時朦朧詩時代的理想,還有一段距離。功夫是有了,多彩也可以講,但還有一些毛病,那就是碎片化。“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這句話是很經典的,但也是很害人的。心里的理念講出來就是詩嗎?那是不可能的。從心里有情緒,到轉化為詩,實際上是隔著個萬里長城的,是非常痛苦非常艱難的,甚至對絕大部分人來說是耗費生命的。
詩有自己“內在的肌理”,光有好的語言是不夠的,從語言形成詩的所需要的內在結構,是有節(jié)奏的。或是語言的節(jié)奏,或是情緒的節(jié)奏,或是思維的節(jié)奏,必要豐富而多變。
同仁們都在追求詩,但還要注意追求詩的整體感,追求它有機的內在節(jié)奏、內在的豐富、內在的跳躍、內在的反差,要在這個地方下點工夫?! ?mdash;—孫紹振
東快記者林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