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舞曲（外一首）
——謹以此詩獻給全國抗擊新冠肺炎的勇士

顧偕


塵土再無豐盛的事物穿梭
芬芳不會發(fā)生在
每個迷失的白天和夜里
你虛妄的幸福
已被錯誤的甜蜜注滿
沒有什么隨心所欲
繼續(xù)能天長地久
嫩枝跌落大地很快停止了呼吸
世界的鐘聲，有時
會突然敲得很慢
純粹必得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擁有和擁有之間將發(fā)生沖突
空氣不會讓你總是稱心如意
如果此時你仍未學會飛翔
黑暗就會挽留你的雙腳
可能所有的歡樂，同時
也會倏忽而逝

我們應該留戀什么
把一切的夢想都當作春天
存在的贊美是多么的微弱
愛從古至今一直在流浪
眼淚的光芒又能開口
說出哪種真實的喜悅
為什么你一蘇醒了就將被埋葬
無聲莫非真是清新的麥穗
到了人類的嘴里
就必將誕生死亡
我們的骨頭其實一直在
自己的繩索中移動
殘酷是種不需要對話的音樂
果實不能太多
遺忘始終在大踏步走來
正因為你記不清災難
曾經(jīng)是怎樣的死法
瘋狂又會遺落在你的身體
逃逸在一個時代，又成了
偉大而荒唐的主張

輕輕地跟著我的憂傷
起伏這些磨難的頑強吧
你不該在欲望中滯留得太久
年歲依然需要在毫無春光中繼續(xù)
人世還很廣闊
不一定陽光沒有到來
什么都是結(jié)束
但親愛的你一定要記住
苦難也是種引導
在你有時滿面愁容的背后
天使可能也在傾聽一些
忘了光亮的音符
你將在一種怎樣不存在的時光中
再找到自己
流水就在附近等待新的命運
繁茂又將如何慢步而來
當我松開黑夜的手后
但愿希望
還能聽見天明的風聲

     2020.1.27初三午后于廣州

生死探戈

舞臺便是四季的大地
萬物閃閃發(fā)光
不幸總是與心相系
你我如同踩著火焰旅行
生命其實就是個
憂傷的問題
歸來或離去都是熱血在歌唱
動作的故事包含無限的秘密
你緊抱著我，卻不能
讓我對你凝視
傷害在深邃中也會失去重心
有時豐富，更容易
成為輕狂的仇敵

我們相互在明快的黑夜旋轉(zhuǎn)
我們敲打在白天的心靈
有時反倒更不堅毅
是什么力量一直要求我們
去跟夢想或虛偽搏斗
是否誰一清醒了，首先就能
擁有愈發(fā)燦爛的黎明
豪放地邁開你
不該安眠的步子吧
讓苦難也能于深淵挺拔起來
不要再在歷史里縱情聲色
不要在死亡的傳說面前
欲退還進
你可以忘了
生死速度的斬釘截鐵
但你，不要忘了嚴肅
是命運最崇高的一種表情
此刻我需要看到你靈魂手勢的
奔放與鮮明
我想知道一切延伸的黑暗節(jié)奏
是如何在沒有光明中的沉穩(wěn)
于荒唐歲月，又有了那種
深情里的強勁

生死的快慢斷奏
抑或在一個新世紀的迷亂時刻
重新互不對視地強烈起來
天堂與地獄，同樣
都是可歌可泣的
死神和天使一樣時常不茍言笑
人類還有什么神秘傷痛的線條
可以繼續(xù)詭異的纏繞
讓你的肢體，從現(xiàn)在起
首先就懂得什么叫
真正的美麗吧
莫讓盲目再狂放地舞入陷阱
絢麗人生的韻律并不多
一場舞畢，下場
未必就有什么
更精采的來世

    2020.1.28年初四于午后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