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詩歌大展：醒洱
2017-11-30 12:08:47 作者：醒洱 | 來源：中詩網(wǎng) | 閱讀： 次
醒洱。1994年9月生于山東濟寧。上海交通大學(xué)2017級研究生。作品見于《延河》《中國詩歌》《山東詩人》等期刊雜志和《香樟的企圖》《中國大學(xué)生文選》等選本。偶有獲獎。
瘋馬
瘋馬逐月，月不予應(yīng)答
月于荒野，瘋馬不止
一些喃喃細語聲吹過灌木
那些懷望的眼睛瘋馬拒絕
瘋馬逐月 月于荒野
月?lián)u晃，它罪惡的金黃
搖落夏日，那未經(jīng)測量的盛大陰影
或陰影的陰影，筑世界于洪水的暴怒與滯留
瘋馬逐月 月于荒野
于時代的罪業(yè)諸峰
它的夢靨已被寬?。?br /> 每一事件都源自內(nèi)部閃電的碎裂
瘋馬領(lǐng)會月之意念,但無以承載
勻了三分殺意予我
突然散步
1.
已然忘記，何時置身此地
天空低矮，秩序簡明
但仍需步入事物內(nèi)部
一個草草寫就的廢園
是否能帶來新奇的觸覺？
沿著這條路，依舊是荷塘
碩大而肥厚，歡快的脈絡(luò)重復(fù)
朝各個向度增殖的綠
潔凈的細梗將其遞向湖岸
彎折或低垂之態(tài)
暗銀色葉腹，懸臨幽深的波瀾
湖水青綠，而天灰暗
鸛掠過水面，翅羽執(zhí)掌氣流的力矩
低空滑翔，負荷疾行
我們驚嘆于這精微藝術(shù)的賦形之美
逗留于頑石，揚起黑色的喙
和失眠的細腿
“我們不走回頭路。”
熟稔的東西從不能使人充盈
進入?yún)擦稚钐?br /> 一些灌木枝杈挑釁著我們
而蕨類的暗綠給予安慰
橫向生長，極低而寬闊
頂端漸變血紅，它內(nèi)陷的風(fēng)暴
涌出，但不能舒展
延葉脈折疊自我，以封藏柔嫩的屈辱
它與生俱來的債務(wù)。哦，女性！
總在夜晚變得陌生
依盛夏的權(quán)威
存活，蔓延
此地：一個幽閉空間的宗教
1.
已然忘記，何時置身此地
天空低矮，秩序簡明
但仍需步入事物內(nèi)部
一個草草寫就的廢園
是否能帶來新奇的觸覺？
沿著這條路，依舊是荷塘
碩大而肥厚，歡快的脈絡(luò)重復(fù)
朝各個向度增殖的綠
潔凈的細梗將其遞向湖岸
彎折或低垂之態(tài)
暗銀色葉腹，懸臨幽深的波瀾
湖水青綠，而天灰暗
鸛掠過水面，翅羽執(zhí)掌氣流的力矩
低空滑翔，負荷疾行
我們驚嘆于這精微藝術(shù)的賦形之美
逗留于頑石，揚起黑色的喙
和失眠的細腿
“我們不走回頭路。”
熟稔的東西從不能使人充盈
進入?yún)擦稚钐?br /> 一些灌木枝杈挑釁著我們
而蕨類的暗綠給予安慰
橫向生長，極低而寬闊
頂端漸變血紅，它內(nèi)陷的風(fēng)暴
涌出，但不能舒展
延葉脈折疊自我，以封藏柔嫩的屈辱
它與生俱來的債務(wù)。哦，女性！
總在夜晚變得陌生
依盛夏的權(quán)威
存活，蔓延
此地：一個幽閉空間的宗教
2.
步入此地的純粹智力
月之領(lǐng)土的干冷氣候
灌木尖銳而猩紅，封藏在小巧的籬笆中
精微結(jié)構(gòu)的拉力控制
使柱蕊竭力伸長，它驚呼的喉舌增殖
花瓣避讓，反向折疊
白頭鵯停留，凝視復(fù)飛離
鱗塊裹挾的樹體，灰至深褐色
警戒斷面的明黃，仿擬光之牙齒
使新綠磨損
松果墜飾呈卵形
規(guī)律性崩裂，圓瓣遞進填補空隙
重復(fù)，變奏的綠交響
和柱狀新枝上幽微的刺
它的羽翼平展，斜向上式蔓延
被旋切成平頂，低矮近于荒草
遠處飛蓬，在疏于管理的湖岸
是由于攝取了水的狂暴和凜冽，
所以變得高挑而筆直？
葉脈上季節(jié)搏動
腳下的血管糾纏
是蒺藜深埋的叛亂
此地，無主的歷史
荒蕪鋪排的秩序
為新的廣延統(tǒng)攝
3.
向前，是凌亂的松樹
積塵使脖頸微垂
并壓彎軀干和頎長的脊柱
松針緊鎖濃綠，向內(nèi)的刺
聚成疼痛的骨節(jié)，它的新綠生成
這敏銳者的生產(chǎn)，灼熱中不斷磨損
月季開始衰敗，豐盈渡至褶皺
褪作枯朽的黃
黑心菊微笑，高舉中心的巨眼
我步入一股甜膩的腐味兒
既非月季也非黑心菊
是梧桐花無數(shù)癌變的喇叭
堆積在發(fā)黑的枝干
柔軟的淡紫花瓣上
稠密的霉斑，向內(nèi)排布
而狹長的花柱向外探出，呼叫
被柔軟的絨毛裹挾
墜入潮濕的沉默中
而樹依舊高聳
太陽為石壁刻入影子，漆黑而堅硬的割線
其強力，其持久
將悲傷埋入律法
橫亙于此地的空氣
與歷史
向前，是凌亂的松樹
積塵使脖頸微垂
并壓彎軀干和頎長的脊柱
松針緊鎖濃綠，向內(nèi)的刺
聚成疼痛的骨節(jié)，它的新綠生成
這敏銳者的生產(chǎn)，灼熱中不斷磨損
月季開始衰敗，豐盈渡至褶皺
褪作枯朽的黃
黑心菊微笑，高舉中心的巨眼
我步入一股甜膩的腐味兒
既非月季也非黑心菊
是梧桐花無數(shù)癌變的喇叭
堆積在發(fā)黑的枝干
柔軟的淡紫花瓣上
稠密的霉斑，向內(nèi)排布
而狹長的花柱向外探出，呼叫
被柔軟的絨毛裹挾
墜入潮濕的沉默中
而樹依舊高聳
太陽為石壁刻入影子，漆黑而堅硬的割線
其強力，其持久
將悲傷埋入律法
橫亙于此地的空氣
與歷史
命運
第一次讀那首詩的時候
我還年幼
一個不知名的詩人寫了它
然后被眾人遺忘
但它成為一個生命
再也無法被抹消
在不自覺的注視中
刻入我幽暗的歷史
時間之河趟過我的身體
時常，那些詞和句子，上浮
映入腦海，或者，下沉
生成命運
第一次讀那首詩的時候
我還年幼
一個不知名的詩人寫了它
然后被眾人遺忘
但它成為一個生命
再也無法被抹消
在不自覺的注視中
刻入我幽暗的歷史
時間之河趟過我的身體
時常，那些詞和句子，上浮
映入腦海，或者，下沉
生成命運
禱告
我傷害你
卵石般的圓潤
可孤獨
無法使我哭泣
恐懼也無法使我懺悔
我要看你的淚水
我必須確認，并且相信
我能摧毀任何事情
初冬的冷如膠水
粘住我們，如此清澈
你萎縮的背影也遠去了
我愛你
仍不能使我哭泣
你知道的，我內(nèi)疚，更能背負
所有的殘雪
可我不能哭泣
你指出這只貓兒
小而柔軟，午夜的巨輪
軋過它的脖頸
馬蹄蓮的白，在雪中
琥珀般的死眼
一片落葉暖著它的身體
可我為什么不能哭泣
雖已熟稔疼痛和憎恨
然后冰雪織結(jié)，我穿行
深諳大地堅硬的品質(zhì)
卻在上面歪斜
寒冷的星辰中
神明暗淡了
是的，仍不能使我哭泣
“生命成為神圣的制度。”
基于確定性
基于她的美麗，冰冷和完美
我傷害你
卵石般的圓潤
可孤獨
無法使我哭泣
恐懼也無法使我懺悔
我要看你的淚水
我必須確認，并且相信
我能摧毀任何事情
初冬的冷如膠水
粘住我們，如此清澈
你萎縮的背影也遠去了
我愛你
仍不能使我哭泣
你知道的，我內(nèi)疚，更能背負
所有的殘雪
可我不能哭泣
你指出這只貓兒
小而柔軟，午夜的巨輪
軋過它的脖頸
馬蹄蓮的白，在雪中
琥珀般的死眼
一片落葉暖著它的身體
可我為什么不能哭泣
雖已熟稔疼痛和憎恨
然后冰雪織結(jié)，我穿行
深諳大地堅硬的品質(zhì)
卻在上面歪斜
寒冷的星辰中
神明暗淡了
是的，仍不能使我哭泣
“生命成為神圣的制度。”
基于確定性
基于她的美麗，冰冷和完美
狐蝠
終于到了這個時刻
太陽收斂起它的專制
人們不再驚異于龐大的翼展
或裸露的靈魂
疲憊、清醒
低空飛行，享受這有限的自由
夜空被高壓線平整地割劃
她躲避，以明晰而輕巧的轉(zhuǎn)折
廢棄的鐵軌攀附著地平線
野草尖銳地刺破皮膚
（我們從不知道它們的名字）
高大的樹木是倒立的家
被太陽刷上和煦、明快的顏色
而門窗黢黑，沉默如眼
蟄居于刺入內(nèi)部的孤獨
注視并審判我們的誠實
月亮坦誠，沁涼，莊嚴
酷似人：丑陋，多毛而柔軟
漆黑的眼睛，盛裝待解析的晦暗
擅長尋找縫隙并潛入
那令人心碎的溫柔的根系
復(fù)雜而糾葛：
如果我們足夠敏捷，將它小心藏起
或者用激進忿恨的節(jié)奏取代
是否就能恣意地索取和無視？
我們認為能逃離審判
直至顱骨被這拷問壓平
但內(nèi)心深處埋藏命運的歸所
任何生命終將懾服于強大的悲傷
終于看見深藏的自我
喚起這份誠實
并未使她平靜和幸福
反而愈發(fā)驚異于自己的鄙陋
如此急迫地接受裁決
愛從未如此令人羞恥
她龐大、柔軟、黢黑的身體
再也無法隱藏
踉蹌著
最終如愛一般不斷急促地閃現(xiàn)
和消逝
終于到了這個時刻
太陽收斂起它的專制
人們不再驚異于龐大的翼展
或裸露的靈魂
疲憊、清醒
低空飛行，享受這有限的自由
夜空被高壓線平整地割劃
她躲避，以明晰而輕巧的轉(zhuǎn)折
廢棄的鐵軌攀附著地平線
野草尖銳地刺破皮膚
（我們從不知道它們的名字）
高大的樹木是倒立的家
被太陽刷上和煦、明快的顏色
而門窗黢黑，沉默如眼
蟄居于刺入內(nèi)部的孤獨
注視并審判我們的誠實
月亮坦誠，沁涼，莊嚴
酷似人：丑陋，多毛而柔軟
漆黑的眼睛，盛裝待解析的晦暗
擅長尋找縫隙并潛入
那令人心碎的溫柔的根系
復(fù)雜而糾葛：
如果我們足夠敏捷，將它小心藏起
或者用激進忿恨的節(jié)奏取代
是否就能恣意地索取和無視？
我們認為能逃離審判
直至顱骨被這拷問壓平
但內(nèi)心深處埋藏命運的歸所
任何生命終將懾服于強大的悲傷
終于看見深藏的自我
喚起這份誠實
并未使她平靜和幸福
反而愈發(fā)驚異于自己的鄙陋
如此急迫地接受裁決
愛從未如此令人羞恥
她龐大、柔軟、黢黑的身體
再也無法隱藏
踉蹌著
最終如愛一般不斷急促地閃現(xiàn)
和消逝
捕獲裝置
陰天，她習(xí)慣在傍晚觀望天空
以圖書大廈的避雷針參照
它灰冷、渺遠、真實
適于回應(yīng)一個虔誠者的敬畏之心
真正的知識是悲傷
而她已足夠勇敢，以疼痛來體驗
她的習(xí)慣：以各種角度
注視自己最恐懼的事物
觸摸它的肌理，深深潛入它——
來習(xí)得生存的規(guī)則，計算它的出口
（多數(shù)時候幽深地令人迷失）
不斷忍耐著，又質(zhì)疑它的真實
是否能磨礪出澄澈、堅硬的靈魂？
每一次哭泣的疲憊，失控后的灰冷
為何會化為一種怯懦和馴順？
難道這不會激化施虐者的惡行，
因為他們博學(xué)的恫嚇？
而此刻她已足夠冷靜和隱忍
拒斥流淚的安適和快慰
真正的知識乃是悲傷
她仍需注視，馴順者的敏銳和溫柔
如一位遙遠的母親
在夜晚用衛(wèi)生紙折出玫瑰
藏匿于未流出的淚水
而他們熟稔施虐的藝術(shù)
樂于享受哭喊
是因為真正的思考只能以身體完成。
天空從不展示它深邃的認知
直到目不能視，恐懼之物不能再被解析
她會一直深入，因為
一個修行者要勇于面對恐懼
并展示破碎的自我
是因為他們的血并不淌在自己身上
一如她的眼淚并非為自己而流
以圖書大廈的避雷針參照
它灰冷、渺遠、真實
適于回應(yīng)一個虔誠者的敬畏之心
真正的知識是悲傷
而她已足夠勇敢，以疼痛來體驗
她的習(xí)慣：以各種角度
注視自己最恐懼的事物
觸摸它的肌理，深深潛入它——
來習(xí)得生存的規(guī)則，計算它的出口
（多數(shù)時候幽深地令人迷失）
不斷忍耐著，又質(zhì)疑它的真實
是否能磨礪出澄澈、堅硬的靈魂？
每一次哭泣的疲憊，失控后的灰冷
為何會化為一種怯懦和馴順？
難道這不會激化施虐者的惡行，
因為他們博學(xué)的恫嚇？
而此刻她已足夠冷靜和隱忍
拒斥流淚的安適和快慰
真正的知識乃是悲傷
她仍需注視，馴順者的敏銳和溫柔
如一位遙遠的母親
在夜晚用衛(wèi)生紙折出玫瑰
藏匿于未流出的淚水
而他們熟稔施虐的藝術(shù)
樂于享受哭喊
是因為真正的思考只能以身體完成。
天空從不展示它深邃的認知
直到目不能視，恐懼之物不能再被解析
她會一直深入，因為
一個修行者要勇于面對恐懼
并展示破碎的自我
是因為他們的血并不淌在自己身上
一如她的眼淚并非為自己而流
春之祭
去海邊吧，去呼吸那含鹽的風(fēng)
輕撫萬物的意義，構(gòu)筑生命的啟示
看海水的傷痕，復(fù)裂又彌合
逃離吧，牛奶味兒，汗味兒，眼淚味兒
愛，春日竭力彎折的萼片：
溫柔的治愈力量，波浪般肉身的欲望
如遠古邪術(shù)，使連翹艷黃
繁盛如舊疾，使人恐懼：
拒斥的話語已經(jīng)遺失
這迎合已刺痛歷史幽暗的根系
以英雄之力能否將這炫目抹除？
（或者英雄的犧牲？）
他的才干使生活成為供展覽的刑具
天才或者天才的雄心，夜幕或者夜幕的負重
曠野嘶喊的干燥喉舌，或生鐵染血的辛辣
旋即成為笑談：妄圖以死反抗生的溫吞
他能否將尊嚴奪回？可懸置的意義小屋
并不暖和
面對失去，我們總能言說很多
當我們撿起這些碎片，如一個孩童構(gòu)筑自身
它生生不息的悲傷從未磨損，可我們生存
不是因為記憶
而是因為遺忘
去海邊吧，去呼吸那含鹽的風(fēng)
輕撫萬物的意義，構(gòu)筑生命的啟示
看海水的傷痕，復(fù)裂又彌合
逃離吧，牛奶味兒，汗味兒，眼淚味兒
愛，春日竭力彎折的萼片：
溫柔的治愈力量，波浪般肉身的欲望
如遠古邪術(shù)，使連翹艷黃
繁盛如舊疾，使人恐懼：
拒斥的話語已經(jīng)遺失
這迎合已刺痛歷史幽暗的根系
以英雄之力能否將這炫目抹除？
（或者英雄的犧牲？）
他的才干使生活成為供展覽的刑具
天才或者天才的雄心，夜幕或者夜幕的負重
曠野嘶喊的干燥喉舌，或生鐵染血的辛辣
旋即成為笑談：妄圖以死反抗生的溫吞
他能否將尊嚴奪回？可懸置的意義小屋
并不暖和
面對失去，我們總能言說很多
當我們撿起這些碎片，如一個孩童構(gòu)筑自身
它生生不息的悲傷從未磨損，可我們生存
不是因為記憶
而是因為遺忘
雪球
在寒冷和寂靜中，人們變得親密
失眠的汽笛聲和喝醉的笑聲
走失在它的多孔結(jié)構(gòu)里
在手中積聚，這內(nèi)斂的力
（曾把神火壓入人類體內(nèi)）
現(xiàn)在使它變成一只傲慢的牛角，和它沾泥的
消融的疆土
摁平，壓實，打磨：
顱骨徐緩的盆地與山丘，仿佛磨損的受難地圖
它攫取你的熱而你完成它的冷……
放在水泥平臺，往每個方向使著勁兒
摳掉沾泥的部分，以白雪修葺
并來回滾動著，填補著，積壓著
以輕快的步伐，以每一個測度
觀察著，計算著，忙活著
直至成為一顆純粹，堅硬，冰冷的太陽
閃耀在午夜的濕地里
雙手酥麻，熾熱，而酸腫
鼻子通紅，為自己的杰作感到欣慰
聽著隱居夜幕的圓號，回到小屋
微風(fēng)將你的汗吹冷
在寒冷和寂靜中，人們變得親密
失眠的汽笛聲和喝醉的笑聲
走失在它的多孔結(jié)構(gòu)里
在手中積聚，這內(nèi)斂的力
（曾把神火壓入人類體內(nèi)）
現(xiàn)在使它變成一只傲慢的牛角，和它沾泥的
消融的疆土
摁平，壓實，打磨：
顱骨徐緩的盆地與山丘，仿佛磨損的受難地圖
它攫取你的熱而你完成它的冷……
放在水泥平臺，往每個方向使著勁兒
摳掉沾泥的部分，以白雪修葺
并來回滾動著，填補著，積壓著
以輕快的步伐，以每一個測度
觀察著，計算著，忙活著
直至成為一顆純粹，堅硬，冰冷的太陽
閃耀在午夜的濕地里
雙手酥麻，熾熱，而酸腫
鼻子通紅，為自己的杰作感到欣慰
聽著隱居夜幕的圓號，回到小屋
微風(fēng)將你的汗吹冷
詞的歷程
詞的窗簾使陽光衰微
陰影植下我而將灰塵揚往高處
為沉默糊上新的墻紙
我與墻之間，是椿的橢圓形刀
以及蟬的囂叫，割裂鼓膜
波瀾與距離使之辛辣
就像蟬翼之刃
將嘶鳴傳得極遠
一切表面都在拒斥肉身的觸及
而它們向太陽獻祭黑硬的外殼
這聲音抹平晦暗
使每個詞達至不可及之處――
或許正是它們之其所
一座紀念碑，或墳?zāi)?/span>
詞的窗簾使陽光衰微
陰影植下我而將灰塵揚往高處
為沉默糊上新的墻紙
我與墻之間，是椿的橢圓形刀
以及蟬的囂叫，割裂鼓膜
波瀾與距離使之辛辣
就像蟬翼之刃
將嘶鳴傳得極遠
一切表面都在拒斥肉身的觸及
而它們向太陽獻祭黑硬的外殼
這聲音抹平晦暗
使每個詞達至不可及之處――
或許正是它們之其所
一座紀念碑，或墳?zāi)?/span>
繆斯在鐵軌
繆斯在鐵軌，詩寫需要痛
繆斯在鐵軌，她綰起頭發(fā)
月光落在象牙般的鼻梁骨
雙眼如湖，繆斯在鐵軌
凝望一座葡萄園
“人們只管喝酒，
而無需擔(dān)心葡萄有多么酸澀。”
鐵質(zhì)涼硬，夜色綿軟，繆斯在鐵軌
一只大山雀驚醒了
繆斯想起她的孩子們
死于謀殺
或者梅毒，繆斯在鐵軌
聽聞純粹之人皆倍受凌辱！
繆斯在鐵軌
墜入越來越濃的黑暗
繆斯在鐵軌，詩寫需要痛
繆斯在鐵軌，她綰起頭發(fā)
月光落在象牙般的鼻梁骨
雙眼如湖，繆斯在鐵軌
凝望一座葡萄園
“人們只管喝酒，
而無需擔(dān)心葡萄有多么酸澀。”
鐵質(zhì)涼硬，夜色綿軟，繆斯在鐵軌
一只大山雀驚醒了
繆斯想起她的孩子們
死于謀殺
或者梅毒，繆斯在鐵軌
聽聞純粹之人皆倍受凌辱！
繆斯在鐵軌
墜入越來越濃的黑暗
喜鵲
和他走著，跟在后面
陽光透過拱廊的寬縫曬著我們
并透過我的塑料水瓶留下藍色的影子
我在說著，幸運和不幸，是否可以互相填補
這樣就可以為個人的際遇附上合乎邏輯的注腳
而你說，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就證明我是
不幸的人因為幸福的人從不會想這件事情
我很失落，還是不愿意相信
然而是與不是，只能帶來一點兒縹緲的傲慢
孩子們從冰淇淋店走出來，吸溜著口水，發(fā)出嘿哈的笑聲
這個疑問更加使人惱怒了
“你才二十二歲，根本不該考慮這些。
雖然這是唯一能做的，但它并不能告訴你該做什么。”
然后你便沉默了
一輛輛卡車開過，揚起大片塵土
石灰味兒和土味兒
緊隨其后的三輪摩托載著三個漂亮的女孩兒
和她們鮮艷的嘴，映在積灰的玻璃中
想想吧，那些錘煉的詞句
是不是使生活更加逼仄了，但詞卻更加豐盈
可到底該如何自處
滾燙的高壓線上，暗含閃電的激流
它黑色的翅羽上幽藍的浮光
彰顯陌生的財富
和他走著，跟在后面
陽光透過拱廊的寬縫曬著我們
并透過我的塑料水瓶留下藍色的影子
我在說著，幸運和不幸，是否可以互相填補
這樣就可以為個人的際遇附上合乎邏輯的注腳
而你說，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就證明我是
不幸的人因為幸福的人從不會想這件事情
我很失落，還是不愿意相信
然而是與不是，只能帶來一點兒縹緲的傲慢
孩子們從冰淇淋店走出來，吸溜著口水，發(fā)出嘿哈的笑聲
這個疑問更加使人惱怒了
“你才二十二歲，根本不該考慮這些。
雖然這是唯一能做的，但它并不能告訴你該做什么。”
然后你便沉默了
一輛輛卡車開過，揚起大片塵土
石灰味兒和土味兒
緊隨其后的三輪摩托載著三個漂亮的女孩兒
和她們鮮艷的嘴，映在積灰的玻璃中
想想吧，那些錘煉的詞句
是不是使生活更加逼仄了，但詞卻更加豐盈
可到底該如何自處
滾燙的高壓線上，暗含閃電的激流
它黑色的翅羽上幽藍的浮光
彰顯陌生的財富
和渾圓的白色的腹部
整潔，修長的尾羽
使我訝異，想把它趕走
大叫著，揮著手
太高了，它聽不見
依舊站在那里
專注地，深沉地，注視著
在閃電上
在死沉的熱浪中
整潔，修長的尾羽
使我訝異，想把它趕走
大叫著，揮著手
太高了，它聽不見
依舊站在那里
專注地，深沉地，注視著
在閃電上
在死沉的熱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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