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一個不陌生的詞語
 
沒有想到疫情來得這么突然
它躲藏在一個陶瓷小廠
從沒有窗戶的墻隙里偷渡
讓剛剛邁過新年的腳步
突然立正——
 
所有的路口都是紅燈
所有的商店都是閉門
所有的人員都要居家
所有的笑臉都被套上面具
……
 
禹州，夏都鈞都藥都
一下子就站在了媒體的頭條
面對在想象中遙遠的“封城”舉措
就這么突然降臨
 
此時，我亦在北方開始居家休息
和那些故鄉(xiāng)的人
一同迎擊此次疫情
那些被閑置已久的歷史
紛紛走向輿論的前端
 
　　2022.1.3
 
●增長的數(shù)字猶如尖刺
 
一輪輪的核酸檢測
讓新冠無處可藏
而那不斷增加的確診數(shù)字
就像隱于體內(nèi)的毒瘤
 
現(xiàn)在的街道
漠視所有熄火的車
讓兩旁的女貞樹
和防疫戰(zhàn)士一樣挺立
那靜穆的天空，沉默的城市
每一個被封閉的路口
就像帶上呼吸機的老人
把胸悶交給時間
有多少要逾越的腳步
終止于抬腿之時
 
禹州這教科書式的抗疫操作
讓居家隔離的民眾
在揪心的核酸檢測中有些許心安
窗外雪地里
那一朵朵蠟梅開得正艷
 
　　2022.1.4
 
●小寒
 
再沒有一個冬天的氣溫
低于這一個小寒
再沒有一個形容詞
能表達此時的寂寞
雪花落在枝葉上
有吱吱的喘息環(huán)繞
 
你見過夏之古都
那文化之芒總會刺疼歷史的脈絡(luò)
今之禹州，因疫情而讓國人掛念
封控區(qū)、管控區(qū)、防范區(qū)
所有的秩序井然
而“志愿者”的隊伍
讓居家隔離的人倍感溫暖
 
我站在小寒這個節(jié)氣的北端
用不間斷地關(guān)注
來回望家鄉(xiāng)的那片熱土
青青的麥苗
潛俯在雪地里
用只有大地能聽見的聲音
低低絮語
仿佛是寺院被敲響的木魚
讓厚土發(fā)出開片的律動
 
當我轉(zhuǎn)身
有警鐘之鳴在頭頂轟然炸響
 
　　2022.1.5
 
●阻斷
 
這是一個高風險地區(qū)增多的日子
那不斷升高的確診病例數(shù)字
就像一個個定時炸彈
讓每一個禹州人都提心吊膽
 
于是，暫停的不再是公交堂食
與疫情無關(guān)的行政業(yè)務(wù)全部暫緩
我們的善與勇
會阻斷一切涌向生命的新型冠狀病毒
 
全市所有居民居家隔離
用一個詞來表述，足不出戶
以防止病毒再次擴散
高音喇叭緊貼鄉(xiāng)村的屋脊
舉著口號的基層干部
喉嚨早已嘶啞
 
山坡上的落葉
也靜靜地一動不動
仿佛在這個寒冷的冬季
要阻斷一切敵襲
 
　　2022.1.6
 
●志愿者讓雪花綻放五彩
 
當所有的通道開始封閉
一群高大的人影
便開始奔走于禹州的山山水水
他們放下手中的作業(yè)
擱置家務(wù)，擱置工作
甚至擱置剛剛捂熱的愛情
把大雪披成風衣
像鷹一樣
翱翔在夏都的每一寸土地
 
微信群就像指揮部
那些居家隔離的人都是他們的兵
對于讓人猝不及防的疫情
他們就是尖刀連
承擔著所有沖鋒的重任
 
借著風的力量
背著新鮮的疏菜
流動的油煙醬醋
在每一個隔離的居家門口
敲出最動聽的樂曲
風雪中奔跑的姿勢
讓所有的善飛者無語
 
你們的偉大不在于偉大
被救助者的感謝
是所有回報中最溫馨的詞語
只有當一陣忙碌之后
孤獨，在你的手機屏幕之上
展開了另一場狙擊
 
　　2022.1.7
 
●“大白”是這個世界最高貴的尊稱
 
這是一條危險的路
有風有水有泥
還有那些隱匿在暗處的毒
 
他們，身穿比雪還要白的大褂
像一盞盞溫暖的燈
行走在禹州的每一個旮旯
 
每一個人的仰天長“啊”
都要讓“大白”低下身子
酸疼的腰
比鋼筋還要堅硬
他們永遠把苦和累藏在內(nèi)心深處
 
全域每輪百萬人次的檢測
是一個不可想象的數(shù)字
路邊光禿禿的樹木
也搖動著無聲的嘆息
 
這種白
讓居家的冷閃著耀眼的光
 
　　2022.1.8
 
●高度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高度
全域都被高、中風險
封閉的寂寞
換乘落葉隨風而降
那些隱雷
把聲音篡在天空的深處
 
院子里的桐樹
用僅有的幾片葉子
和麻雀做著單一的游戲
外面的街道
白晝?nèi)缫梗瑳]有人聲車流
 
只有鄰居家的狗
在不時獨自己汪汪兩聲
以此排遣
無人騷擾的痛苦
 
風在努力的自言自語
撕裂地鳴叫
讓這個世界多了數(shù)之不盡的傷口
 
只有穿梭在寒冷中的紅藍白
讓這個高度一點點兒開始降低
 
　　2022.1.9
 
●異味的臘八粥
 
幾個大石墩
擋住了那些外來的車輛
就像麥地里的假人兒
在綠波中獨自搖晃
 
過了臘八是小年
年的味道在村莊里隨風而飄
居家的人們
于臘八粥的甜香中
期待早日解封
 
而路邊的司機
在寒冷的駕駛室里抽著燜煙
心事兒就像這一團藍霧
輕盈而且有毒
 
穿著紅色馬甲的小姑娘
在雪路上努力地蹬著三輪
向前，向前
這個經(jīng)典的鏡頭
在無梁、褚河、白沙……
禹州的每一個公路封堵點上頻現(xiàn)
 
紅色的馬甲
時光穿越
他們就是一個個施粥的菩薩
讓滯留的司機
從每一碗粥里
讀出了最親近的味道
 
　　2022.1.10
 
●七十八歲村醫(yī)李二西
 
在疫情的一波波的進擊中
那些奔波的防疫員工
早已忘記了
什么是艱辛什么是失眠
方崗鎮(zhèn)朱溝村是一個普通的村莊
村莊里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名人
愛人去世不久
悲傷的外衣尚未脫去
村醫(yī)李二西
七十八歲的老人打磨的人生
瞬間把這個世界感動
 
他把自己當做小伙兒
堅守一個村醫(yī)最高的執(zhí)著
二千多人的核酸采樣
這個老人該多么努力
才能完成有些繁瑣的高科技操作
 
五十八年的村醫(yī)生涯
借用四鄉(xiāng)揚名的氣
讓倔強的軀體
站成一棵有些彎曲的松樹
“抗疫大爺”的這個冬天
讓每一片雪花都伸出點贊的拇指
 
大爺李二西
用一個平凡鄉(xiāng)村醫(yī)生的使命
給這個新時代點綴了大寫的一筆
 
　　2022.1.11
 
●送行
 
在返程的時候
那些被你們做過多次核酸檢測的群眾
隔著白雪覆蓋的田野
用村莊的真誠向您致意
送行的工作人員
哽咽著分別和感謝的話語
失去自由的風
驚醒一個又一個無法言說的夢
就連面對鏡頭直播的大胖攝影師
眼眶里也滾動著晶瑩的淚滴
 
沉重的防護服
安靜地列隊
一次告別
比戰(zhàn)爭中送行的鏡頭還要壯烈
人民的需要就是最好的召喚
遠離自己的親人
在疫情最嚴重的時刻
奔赴一線
 
村莊中的燈明明滅滅
而身著沉重防護服的你們
硬抗著痛苦的折磨
堅持一個又一個二十幾個小時
工作中除了冷和累
還有那隱隱的尿液在暗中流動
細微的聲音
卻比前線的炮火還要讓人震撼
 
夜色醒來
再見，本不屬于你們的地方
那被撈出的一個個新冠確診者
生命像春天一樣開始復(fù)蘇
 
　　2022.1.12
 
●在禹州，防疫怎能沒有中藥
 
也許是生活節(jié)奏太快
有些將要被遺忘的記憶
來得有些突然
“藥不經(jīng)禹州不香”
孫思邈的“妙”傳承千年
道路在“全域封控”的枯寂中
被運送中藥的車輛叫醒
 
每一塊草藥
可以忘記成長的田野
忘記陌生的現(xiàn)代化生產(chǎn)車間
把藥的精髓
珍藏在每一片葉子的脈絡(luò)深處
你只需按照方子的組合
在反復(fù)的煎熬中
濃縮，升華
窗外的陽光格外刺目
密封的“新冠肺炎防治湯劑包”
開始整裝出發(fā)
 
藥草結(jié)伴而行
用獨有的香為這個季節(jié)提神
裹著苦味的“防”
給驚恐的心以安慰
每一味中藥都從沒有止步
在抵達解封之前
走一條我們自己的路
 
貼近你我
就是與頑敵爭搶時間
讓光，在“湯包”的氤氳中
刺穿黑暗
 
　　2022.1.13

●下沉
 
夜色正濃
遠處的山朦朦朧朧
村子里的路燈
在這個冬天的夜晚
努力地撐起一片光亮
 
敲著一家家住戶的大門
就像和大山對著暗號
輕飄飄的腳
比在棉花上舞蹈還要更尬一些
而臉上的微笑
因次數(shù)過多有點兒凍結(jié)
 
推開一扇大門就像打開一個秘境
躺在床上的老人
就是這個世界的王
他們用鄉(xiāng)下親人的熱情
迎接逆行的客人
盡管他們不知道什么是核酸檢測
 
窗外的風
一下一下輕輕敲著窗欞
那無數(shù)次彎下的腰就像山崖上的樹
 
這些臥床的老人
他們把一生的農(nóng)事都擱在山野
玉米和紅薯
曾經(jīng)的葳蕤，讓子孫一個個茁壯
 
站在他們的床前
我聞到了糧食的味道
馨香，足以讓我一生難忘
 
翻山越嶺
我們就是大山的使者
讓所有的親人
在這個陰霾的季節(jié)遠離寒冷
 
　　2022.1.14
 
●馬路上的村莊
 
這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這個冬天為一個村莊的崛起
準備了燈光，配備了寒冷
那些舉著星星的女貞子
是這個晚上的公證員
 
那些被緊急調(diào)運的板房
每一個部件都匆忙的在柏油馬路上
尋找自己的位置
 
馬路如此平坦
螺絲和螺帽默契地合唱
讓這個夜晚不再寂寞
那些匆忙的口罩
讓現(xiàn)代與時尚的工程
變得如此簡單
 
麥苗在沉睡
布滿哈欠的馬路睜開了朦朦的眼
勞累是昨夜的
緊張是昨夜的
一座突兀的村莊
讓這個寒冬開始溫暖
 
那些將要被隔離的人群
從遠方陸續(xù)開始出發(fā)
一間間居室
開始修補這個冬的蒼茫
 
　　2022.1.15
 
●大門
 
小孫女一遍遍地走向大門
她的心情和地上的蹺蹺板一模一樣
窗外的宣傳廣播不厭其煩
敞開的窗，封不住
封控在家的童年想象
 
玩具一樣一樣都被無情遺棄
散亂如臺風過后
蕭條而零亂
 
十字封條躲在大門之外
閉上眼，仿佛有小伙伴的呼聲
從遠處飄來
 
一扇門的厚度
就隔開了寶寶的童年快樂
是風，是新冠
讓小手在一遍遍清洗中不停抱怨
 
此時，天地安靜得有些駭人
多想聽到
閉嘴的門鈴開口說話
 
　　2022.1.16
 
●這個夢有點兒長
——致長葛市援禹醫(yī)療隊消殺組司可
 
就這樣突兀地倒下
一個戰(zhàn)場上的勇士
 
那日日夜夜的奔波
分分妙妙的爭搶
 
哪里有需要
你就沖向那個地方
 
沒有鮮花的季節(jié)
你就是封控社區(qū)最靚的花朵
 
你把春天舉在手里
奔走在需要溫暖的人間
 
勞累讓您倒下
突然安靜得像個孩子
 
兩次開顱手術(shù)
就是和死神兩次交戰(zhàn)
 
你終于占領(lǐng)了生命高地
用不屈的信念奪得這場戰(zhàn)役的最后勝利
 
雖然這個夢有點兒長
睜開雙眸，春天將會給你頒獎
 
　　2022.1.17
 
●消殺
 
看不見的敵人隱在暗處
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冬天
 
在水中待戰(zhàn)的藥
發(fā)出一種無聲地吶喊
 
在白與黑的世界
白色像燃燒的火映照
 
一聲令下，所有的腳
在噴霧中走出一種肅穆
 
那些在角落中躲藏的枯葉
被藥水淋出一身冷汗
 
透過人工的霧
陽光開始為大地染色
 
　　2022.1.18
 
●居家隔離
 
我們都是聽話的寶寶
把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
然后一次次尋找
假裝遺忘的旮旮旯旯
 
電視里的新聞發(fā)布會
復(fù)習了一遍又一遍
多像當年迎戰(zhàn)高考的季節(jié)
生怕遺漏一個重點
 
居家，隔離
我們一起守著生活
守著安靜
身后站著的是我們偉大的國
 
不會忘記那些遠方援禹的客人
他們奔波在危險的一線
冬的冷也在私語
“偉大，不在于語言
在平凡之處，方彰顯普通人性之高尚”
 
居家隔離的日子
我們把手機當做草原
放牧我們被壓抑的思緒
至遼闊至悠遠
 
　　2022.1.19
 
●大寒
 
推開寂寞的窗
那幽幽的風吻得臉痛
大片大片的雪花
喚醒我沉睡一夜的夢
 
拿出手機，在這個冬天最冷的日子
關(guān)注禹州疫情的最新信息
那無數(shù)個被封的門
堵住了游子返鄉(xiāng)的路
 
雪花不講原則
用恣肆的狀態(tài)昭示寒冷
雪白之下
有無數(shù)的陷阱和隱秘
 
心再急
也無法打開回家的門
室外的蠟梅
一朵一朵
給我傳達來自故鄉(xiāng)的快訊
 
　　2022.1.20
 
●零
 
這是一個無法替代的數(shù)字
環(huán)繞在我們的周圍
而時間與詞語
在計算機的維度
占有半壁江山
 
過往的歲月
總要有相伴者存在
我們才能找到幸?；蛘呖鞓?br />三天的高姿態(tài)獨立
讓一個城開啟狂歡模式
 
紅白藍三色服裝
依然堅守
一個個憔悴的逆行者
也露出了笑臉
 
禹州三天新冠清零
讓我們的掛念有了些許的輕松
就連雪地里的麻雀
也開始了它們歡快地清唱
 
大寒已過
枝頭的花蕾開始報春
嶄新的陽光
透過烏云開始為這片大地著色
 
　　2022.1.21
 
●送別，所有的再見都是溫暖的
 
援助結(jié)束，你們將要離開夏都
那些數(shù)之不盡的累還有辛酸
都在這個冬天
被從頭發(fā)上甩出的汗珠凍結(jié)
 
那些平時流利的套話
早已躲進詞典深處
喊出的，都是深藏肺腑的激情詞語
 
這一場戰(zhàn)役
讓我們體內(nèi)血液的流動
開始發(fā)出共鳴
黃皮膚，是這個季節(jié)最亮的顏色
 
車輛緩緩，道路兩旁送行的人揮舞手臂
空氣中，飛濺的是不舍的道別
 
佛前的磬唱著早課
車輪緩緩
在禹州閃著瓷光的街道上
行駛出一種沉重
跳躍在指尖上的慈悲
照亮了隱藏在你我眼中的晶瑩
 
　　2022.1.22
 
●守護
 
十字路口，有雪有冰
執(zhí)勤的民警還有穿著紅馬甲的志愿者
他們像一棵棵大樹
審核著四面來風
讓謹慎的目光
擁抱著這個季節(jié)最孤獨的街巷
 
封控還沒有結(jié)束
一戶戶的燈光
在夜里做著星星的夢
隱藏在黑暗中的期盼
多么想
和流星一樣在天空自由穿越
 
偶爾從身邊開過的一輛車
飄來的是果蔬的冷香
那飽含著親情的菜米油鹽們
正在寂靜的道路上飛奔
 
他們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
風中的靜默
等待著人流簇擁的春天到來
 
　　2022.1.23
 
●走出隔離點，甚至有些懷念
 
關(guān)上身后的門
內(nèi)心好像是收割后的麥田
 
樹上的麻雀還有藍麻衣雀兒
唱著讓我想流淚的歌
有向陽的灌木
已經(jīng)把春天含苞枝頭
 
家在前方
比語言還要輕快的步伐
走出一地陽光
此時的天好像比以往更藍
舉著杯子的餐桌
等待著不是游子的游子歸來
 
離家尚遠
卻突然開始懷念在隔離點的日子
那些逆行者的身影
始終在眼前晃來晃去
而感謝的話語
卻沉重得無法再次出口
 
　　2022.1.24
 
●小年
 
大地在雪下靜臥
有一種蠕動在努力地向地面攀爬
 
這一個小年
是所有的小年中最清閑的一天
 
日子依舊是重復(fù)的日子
而生活卻不斷有火花爆閃
 
年味雖淡
在封控的逼仄里卻也煙火旺盛
 
不一樣的小年
卻也有不一樣的人在路口堅守
 
那飄飛的落葉
飛著飛著，疫情就漸行漸遠
 
把愿望掛在墻上
鑲嵌一些祝福，燈火闌珊
 
　　2022.1.25
 
●大雪在紛飛中停下腳步
 
烏云在城市上空駐足
雪和風成了最親切的來客
從女貞子樹上走下的葉
跳著最愜意的舞
讓一個城市在寂靜中顯得不再突兀
 
新冠之獸逃之夭夭
大雪在紛飛中也停下了腳步
城市用一種潔白宣告
鳥聲回歸，解封成為最流行的詞語
 
孩子們的笑聲
讓坐禪的家長開始忙碌
春節(jié)的腳步聲
漸漸逼近
 
　　2022.1.26
 
●回歸，一切陌生不再
 
小區(qū)里，人影開始悄悄私語
綠色的冬青
用盡力氣把每一片葉子舉向天空
 
活，這個字就像一劑激素
讓小區(qū)里的一切都開始動了起來
 
那覓食的麻雀
在花圃中跳著歡快的舞步
 
多么想，變做一只鳥兒
在封閉的小區(qū)上空，飛出一種向往
 
地上的積雪在一點點兒融化
叫不出名字的小草
在向陽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做春的表演
 
回歸，點亮的是心
而身體，在冬眠之后
變得有些陌生
 
童年夜晚的月亮
突然在中年的身體里升起
 
　　2022.1.27
 
●解封
 
禹州市全域均為低風險地區(qū)
這一條信息
被轉(zhuǎn)載得已經(jīng)有些疲憊
那些寫著喜訊的自媒體
讓城市上空的風
也開始瘋狂
 
在陽臺上靜坐
用一支煙解釋此時的心情
看樓下的人群
走出一種秧歌的步伐
 
而一米的距離
成為了這個春節(jié)最好的禮節(jié)
 
被遺忘的微醺
也開始尋找一滴酒的馨香
 
門上的封條撕開
一群白馬開始行空
 
　　2022.1.28
 
●放飛也是一種技術(shù)
 
全域解封還需要一點兒時間
而低風險的公告
讓沉重的小區(qū)微微喘了一口氣
 
那些關(guān)閉已久的門
開始激動
在開關(guān)之際漫延
 
吹過大地的風
寥寥幾畫就是一幅絕版
有兒童的歡笑從畫上升起
 
放飛也是一種技術(shù)
不聚集不出區(qū)
用我們的堅守拒絕新冠的復(fù)燃
 
　　2022.1.29
 
●云開
 
當一個個防疫卡點的撤去
就像天上的烏云散開了一朵
 
大禹，陽翟，在夏啟大宴諸侯的地方
路開始新的暢通
 
街道兩旁的女貞樹
牽著陽光的小手開始散步
 
頑童的笑聲重新回歸這個城市
這一天，是藍天露出笑臉的日子
 
有春風偷偷從遠方而來
潁河邊的垂柳用輕盈的舞姿歡呼
 
溫一盅酒，春在打開的每一扇窗
暢快的開始劃拳
 
　　2022.1.30
 
●除夕
 
今年的除夕和三十五年前一樣
臘月二十九的日子
掛上了我珊瑚婚的燈籠
 
今日零點
禹州打開了所有封控的門
風用溫暖的小手
搖動了這個春天的風鈴
 
疫情過去
疲憊從樹上紛紛跌落
壓抑的冬天
用一朵紅梅表達內(nèi)心的傾訴
 
遇見你，是幾世的修行
在今年這個封控的時間段
讓我們重新走一遍愛情的旅程
 
春花爛漫已不再遙遠
我們一伸手
春雨就會潤澤這個世界
 
　　2022.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