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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歲的練習冊(組詩)

2023-07-16 作者:高旭旺 | 來源:中詩網(wǎng) | 閱讀:
高旭旺,河南省三門峽市人。當代著名詩人。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全國詩歌報刊網(wǎng)絡(luò)聯(lián)盟首輪主席,中國詩歌萬里行組委會副主任,中國詩歌學會理事,河南省詩歌學會名譽會長,大河詩刊社社長兼主編。出版詩集15部,詩集《心靈的太陽》獲第四屆河南省人民政府獎,長詩《河之書》獲第二屆中國長詩獎、《中國作家》鄂爾多斯文學獎詩歌獎等。
光景辭

有一些凹凸,叫塵埃
只隔,一層土。紅的
叫紅薯,黃的叫麥子

紅薯,生來長在地下
活動,繁殖。紅紅的
一身土氣,。血染前生與后事

地上,麥子被風吹過
由綠變黃。成熟了
低下頭,就是不說風涼話

地下的,想上來
地上的,想下去
四季分明。這種知白守黑的宿命

叫光景。光
微微的,滋潤著山色和湖泊。而景
燦燦的,喂養(yǎng)了人間煙火

        2023年7月6日于詩緣居



有一種聚會叫物理

六十多年前,同學們聚會
今天,只剩下兩位

一位97歲,另一位99歲
坐在一起交心,懷舊,流淚

人生,是天氣預(yù)報,不確定
因素太多了。比如
兩個人,想做一輩子好朋友

甚至,出生入死。一轉(zhuǎn)身
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又比如,人明知會死,還要
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活著

今天,兩位同學聚會,是一棵
老樹下,挨得最緊的根

這時,一陣風,涼涼的,生硬。從根的
縫隙里吹過。人啊
活著,不是被活著

       2023年3月2日于詩緣居



有一種可能

期許,這個詞有輕有重。它不分
大小,性別,高低
甚至,生與死

六月,麥子把自己一粒一粒
收割,翻曬。放進
土里,叫種子

是爺爺?shù)拿?。發(fā)芽
返青,開花,抽穗。村上人
喊他煙火,雨水,星辰

八月,麥子又把自己一顆一顆
騰空。還給自己
叫麥草。是奶奶留給

父親的胎記,草帽下
咳嗽的臉。灰灰的
一把骨頭,只會交換土的氣息

這時,千畝高粱,萬畝油菜
花開的風。你
期許什么,就守住什么

        2023年元月27日于詩緣居



是非詩

人??!活著活著
從血的流量上,明白了是與非

有意義嗎?按上帝的說法
沒有意義,只是瞬間

人間最好的響器是打雷,閃電
雨滴,鳥鳴。別忘了

還有風生水起。來來
往往。又是是非非

是也非非
非也是是
一次心靈的修行

       2023年2月25日于詩緣居



落葉帖

如果說,落葉是一些具體的
日子,日子那邊。會
隔著許多雨水和鳥鳴

它的落,觸動一個季節(jié)
和另一個季節(jié)的反應(yīng),深入

也許,這是一個氣息的
節(jié)點,不需要任何
物理和定義。樹冠上的動詞

被風吹定之后,繁殖著光
喂養(yǎng)道,非常道

       2023年3日3日于詩緣居



雪與人

雪,堆在一起
像冬天里的一個人
有高,又低

起風了,像一朵花
素白,輕柔,敞亮。融化
泥與土?;ㄩ_的光景

回過頭,人老了,像冬天里一粒雪
沒有根,死后,一堆灰

清白,干凈。不需要
任何數(shù)學和物理。起風了
漏進江河,山川。守靈
根部的魂

        2022年11月28日于詩緣居

 
婉約,唯美,驚艷
——賞讀高旭旺《七十五歲的練習冊(組詩)》
 
文/孟慶玲


  1.詞和民謠的感覺。
  先看這一首《光景辭》,農(nóng)村最常見的作物,被賦予了兩種人格,一身土氣,血染前生與后事的紅薯,和成熟不說風涼話的麥子,是人生的兩種宿命,詩人對人生百態(tài)沒有評判,只命名為知白守黑的宿命,山色湖泊的光景,這是洞悉人情世故后的煉達,更是歲月沉淀的澄澈和淡然。

  2.哲理感
  詩人往往透過常見的人事抒發(fā)人生哲理,《有一種聚會叫物理》中兩位高齡的同學聚會,詩人稱其是一棵老樹下,挨得最緊的根。風從根的縫隙里吹過,有涼意,有悸動,更多的是心有靈犀的偎依,從而抒發(fā)了人是活著,不是被活著的感慨。

  3.命名事物的儀式感
  《落葉帖》中說氣息的節(jié)點不需要任何物理和定義。實則詩人一直不斷地命名,把凸凹命名為塵埃,把知白守黑的宿命叫光景,甚至《有一種聚會叫物理》連詩的題目也直接命名。
  《有一種可能》中更是反復(fù)的命名:

  六月,麥子把自己一粒一粒
      收割,翻曬。放進
      土里,叫種子

      是爺爺?shù)拿?。發(fā)芽
      返青,開花,抽穗。村上人
      喊他煙火,雨水,星辰

      八月,麥子又把自己一顆一顆
      騰空。還給自己
      叫麥草。


  這些命名和詩人互為鏡像,一方面是詩人年邁,給萬事萬物重新命名,指點江山的氣概可以大大緩解時間帶來的焦慮感,另一方面被重新命名的事物得以進入新的詞語秩序,這些秩序帶來的陌生感可以大大減緩時間流速,從而為詩歌贏得了無限寬廣的視域空間。
    一句詩分隔成兩到三個字符,詞簡意豐,有節(jié)奏感。敘事又有一種胸有成竹的篤定感,讀萬卷經(jīng)書,看萬千河山,豈非一個悟字了得?

   (孟慶玲,鄭州大學文學碩士,河南作協(xié)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