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金秋十月(組詩)
2022-10-10 09:00:16 作者:趙頡 | 來源:中詩網(wǎng) | 閱讀: 次
趙頡,男,1963年4月生,江蘇豐縣人,高級經(jīng)濟師。作品散見《中國詩人》《作家》《中國詩歌》《十月》《人民日報》(海外版)、《中國詩歌報》等幾十種報刊和微刊。獲《十月》“首屆愛在麗江.中國七夕情詩會”、《中詩微刊》年度獎等多次嘉獎。著有散文詩集《漂流瓶》、詩集《誰的生活如此訴說》。吉林省作協(xié)會員,中國化工作協(xié)理事。
北京的金秋十月
……土地上的畫卷讓香山紅葉去書寫
讓喇嘛溝門草甸、通州大運河的碧波去書寫
三環(huán)路流淌,吉祥胡同靜謐,金水橋莊嚴
太陽堅持溫暖著這些,把光陰和歷史整齊折疊
天高云淡。跋涉者剛剛翻越了陡峭的夏天
趁月亮淡雅,所有城門敞開心扉了無遮攔
我還是愿意在后海的岸邊,手撫一棵老槐樹
暗影里有人獨語,滄桑過去了
大多數(shù)人肥胖,但還是有個別人貧窮
但還是有個別人瘦弱
窮的含義離錢財越來越遠,越來越離譜
宛如十月秋風,沒有包裹絲絲縷縷的蕭瑟
慶典剛剛過去,新的更大的慶典綻放于中旬
宛如十月的莊稼,這些跋涉者的信仰收獲了
宛如三環(huán)路,可以奔涌到非常遙遠的海岸線
這些跋涉者,宛如一百年之前的跋涉者
誰抱緊一個悲秋者
這天我看到風吹落一枚銀杏葉片
就心懷惆悵。自言哲學凜冽,一個名詞冷若冰霜
十三街夕陽西照,霞光裹緊云朵落荒而逃
這樣的姿勢翻一本泛黃的線裝書
直到字節(jié)僵硬,生銹之矛無力舉起星空
直到雨滴乃另一種砂石砸向油膩的額頭
“季節(jié)里,一個沒有主語的病句是什么故事
被霜浸染的喧嘩,愛戀戛然而止”
不止這些。我驚恐于一個時間的盡頭
河水與堤壩各奔前程
此刻是已經(jīng)來臨的第二個清晨
久違的聲音在手機里冷靜而舒緩
說
桂花留在十月,南城還有烈酒被仔細煮沸
秋夜燈火
晚上八點的惠新東街,燈火闌珊。
如果把闌珊打造為一個動詞,穿上一件
季節(jié)精心編織的厚衣衫,會讓整個街道
攜帶豐富的人群南來北往。飯店告訴你,
極致的肉欲乃多么文明的杯盞。姑娘們
一直會走到元大都。古代的土地閃爍霓虹,
她們說了很多……風啊,且行且珍惜啊。
向北橋下,紅燈所擺弄的擁堵延續(xù)了白天,
這樣的故事早不是新聞,而是與雄安有關(guān)的
一片重新生長的土地。再往北,路西那棟樓,
我埋頭一隅二十年。我想,就是一個副詞吧,
燈火闌珊,讓人看清楚腳下但不要太明亮,
讓人看清楚不太遙遠的遙遠但不要太夢幻。
讓十月成為最好的秋天。
我把前一句話緊緊捂在胸口,并且
念念有詞。謹作為對一個人兒的思念。
郭大姐
“北京這旮子一入秋,斷橋鋁就老重要了。
這個事就那樣事的。”
郭大姐26歲時揣著260大元來了北京
從齊齊大城市過來
在熊貓環(huán)島幫老板吆喝建材
那是2007年,無非水泥、白膠、瀝青板
到了今年,她在北沙灘吆喝斷橋鋁
在一個沒有窗戶的大房間吆喝窗戶
“密封條老重要了。”她接待了一對小夫妻
說起了油田之秋,濕地之秋,丹頂鶴之秋
說起了十月的魚和晶瑩。金屬之冷孕育不冷
小伙嘴貧……媳婦的一個零件需要密封
郭大姐大笑,“你臭小子老流氓了”
無窗之房如何展示窗戶?她利用了燈光
框架,稻田的照片,河水上的船與岸上的
孤獨的長辮子姑娘。裹緊的窈窕的藍風衣
“老好了”,她認真說,“斷橋的故事代表愛,
斷橋鋁代表更愛。隔音效果老好了。”
雁棲湖之秋
正午陽光里,湖水更加明亮。
倒影婆娑。第一枚金色的銀杏葉,
第一抹斑斕的季節(jié),第十句
溫暖的問候。第七十三遍嘹亮的歌聲。
巨大的蛋型樓宇佇立于岸,
但,岸并不低垂。這里的秋天干干凈凈。
開國際會議的地方。
會議是否有倒影。但,明顯有裊裊余音。
正午陽光里,湖水打開一本書籍。
一部典藏。
撿到許多緋紅之詩,這夠我忙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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