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淬煉的精神升階書
――讀阿爾丁夫?翼人的長詩《沉船》
長詩無疑屬于更有難度的詩歌寫作類型,而中國又是自古至今都缺乏長詩(史詩)寫作的傳統(tǒng)。自海子之后中國詩人的史詩情結(jié)多少顯得荒涼、青黃不接,而寫作長詩甚至“史詩”一直是從“今天”詩派、第三代詩歌以及90年代詩歌以來當(dāng)代漢語詩歌噬心的主題,甚至在海子之后只有極少數(shù)的詩人敢于嘗試長詩的寫作,其成就也是寥寥。因為寫作長詩對于任何一個詩人而言都是一種近乎殘酷的挑戰(zhàn),長詩對一個詩人的語言、智性、想像力、感受力、選擇力、判斷力甚至包括耐力都是一種最徹底和全面的考驗。在筆者看來“長詩”顯然是一個中性的詞,而對中國當(dāng)代詩壇談?wù)?ldquo;史詩”一詞我覺得尚嫌草率,甚至包括海子在內(nèi)的長詩寫作,“史詩”無疑是對一個民族、國家、歷史、文化的多元化的書寫和命名,而這是對詩人甚至?xí)r代的極其嚴(yán)格甚至殘酷的篩選的過程。在一個工業(yè)化的時代會產(chǎn)生重要的長詩,但是“史詩”的完成還需要時日甚至契機。在筆者看來“大詩”正是介于“長詩”和“史詩”之間的一個過渡形態(tài)。說到當(dāng)代的“長詩”不能不提到幾位重要的詩人,洛夫、昌耀、海子、楊煉、江河、歐陽江河、廖亦武、梁平、于堅、大解、李岱松(李青松)以及江非等更為年輕的詩人。我從不敢輕易將當(dāng)代詩人包括海子的長詩看作是史詩,我們的時代也不可能產(chǎn)生史詩,我更愿意使用中性的詞“大詩”。我更愿意將當(dāng)下的后社會主義時代看作是一個“冷時代”,因為更多的詩人沉溺于個人化的空間而自作主張,而更具有人性和生命深度甚至具有宗教感、現(xiàn)實感的信仰式的詩歌寫作成了缺席的顯豁事實。
在中國1990年代以來的“長詩”寫作版圖上,阿爾丁夫·翼人的名字是應(yīng)該被記住的,但似乎有很多專業(yè)研究者對他以及他多年來的長詩寫作缺乏必備的了解。在后社會主義時代的今天,阿爾丁夫·翼人大量的長詩寫作,如《沉船》、《神秘的光環(huán)》、《光影:金雞的肉冠》、《錯開的花 裝飾你無眠的星辰》以及《漂浮在淵面上的鷹嘯》、《放浪之歌》、《古棧道上的魂》、《西部:我的綠色莊園》、《撒拉爾:情系黑色的河流》、《蜃景:題在歷史的懸崖上》、《遙望:盛秋的麥穗》等都秉承了一以貫之的對宗教、語言、傳統(tǒng)、民族、人性、時間、生命以及時代的神秘而偉大元素的純粹的致敬和對話,這種致敬和對話方式在當(dāng)下曖昧而又強橫的后工業(yè)時代無疑是重要的也是令人敬畏的,“子不予怪力亂神/